传说在“靖难之役”获胜后,由于建文帝遗臣方孝孺反对明成祖的“篡逆之举”,明成祖一怒之下灭了方孝孺的“十族”。“灭十族”这件事也成为明朝乃至中国古代著名的“黑历史”,至今都有很多人拿“灭十族”当做批判的谈资而津津乐道。
但事情离谱到一定程度就不免让人怀疑,要知道中国自古以来最严重的刑罚也就是“灭九族(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灭十族”实在是空前绝后了。那么明成祖到底有没有灭了方孝孺的“十族”呢?
有关明朝的权威正史主要是两部:《明史》、《明史纪事本末》,而在这两部史书中都没有明成祖“灭十族”的记载。特别是在清乾隆版本《明史》中有很多抹黑明朝的“记载”,完全没有为明成祖辩护的可能性,但也没有关于“灭十族”的记载。
除了这两部官方正史外,在诸如《玉堂丛语》、《国榷》(清朝禁书)等等私人编撰的民间严肃史料中也没有明成祖“灭十族”。在很多民间严肃史料和地方县志中,反而有很多方孝孺“士族”之内的成年亲属(如堂兄)活在永乐年间的记载。
据考证,“灭十族”的记载最早出现于“靖难之役”后近一百年的才子祝枝山所着的《野记》中。而祝枝山在《野记》的开头说的很明白:书中内容基本都是道听途说。而且《野记》中也确实有很多神仙下凡、微服私访之类基本不可信的“八卦”。
后来清朝的史学家赵翼把《野记》中“灭十族”的段子与很多真实的历史一起编进了《廿二史札记》。该书在清朝和民国时期流传很广,影响了很多知识分子。于是祝枝山编的“灭十族”段子就通过《廿二史札记》而被很多人视为历史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