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术,是中华武术发展史中的瑰宝。随着时代的变迁,箭术在今天的实战意义日趋消退,逐渐成为侧重于表演和健身的一种体育活动方式。
但在几千年前的封建历史时期,战争中长期使用贴身肉搏为主的冷兵器模式,弓箭作为一种能远程杀伤敌人的有效武器,历来受到武将们重视,弓箭实战价值不断被强化提升,出现了很多令人叹为观止的绝技。
擅长射箭的古代武将简直多如牛毛,比如春秋时的养由基百步穿杨,唐朝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等。
《旧唐书》记载,龙朔元年,薛仁贵带兵出征塞北九姓铁勒部族,九姓铁勒以骑射闻名天下,派出十余个射箭高手挑战唐军。薛仁贵连发三箭,射杀三人,敌兵被当场震慑住,当即下马请降。从此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的美名千古流传。
但有一个宋朝武将的箭术,比之薛仁贵有过之无不及。此人就是北宋武将王舜臣。王舜臣长期驻守西北,与西夏人作战。西夏人是游牧部族出身,骁勇善战,骑马射箭是看家本事。
王舜臣的箭术却能让西夏人胆丧魂飞,他是当时的宋朝武将中,少数能够凭个人武技战胜西夏人的武将之一。
《宋史》记载,王舜臣有一次随大将种朴出征西夏,结果中了埋伏,主将种朴阵亡,宋军狼狈败逃,西夏骑兵风驰电掣追击而来,想把宋军全部歼灭。
宋军撤退时,路遇一处狭窄关隘,大队人马难以一时通过,而身后西夏骑兵万余人卷地而来,为首的有七个武将,耀武扬威,准备向宋军发起最后冲锋。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王舜臣挺身而出,张弓搭箭,大喝一声:“吾令最先行者眉间插花!”
“眉间插花”,是指把箭射在对方脸上。他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连发三箭,射中西夏三个武将,并且全部射在面门上。
剩下四个武将吓破了胆,拨马便逃,结果王舜臣的箭紧随其后,四将脊背全部被射中,无一幸免。西夏骑兵瞬间被镇住,谁都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也被“眉间插花”。
不久,西夏人倚仗人多势众,再度发起冲锋。王舜臣“以弓挂臂,独立败军后”,一个人站在队伍最后,接连开弓放箭,史书记载他“自申至酉,抽矢千余发,无虚者”,大概四个小时左右,他一个人射出一千多支箭,并且都射中目标。算下来每个小时他要射出两百多到三百支箭,每分钟射出四到五支,速射能力简直堪比西部片中的快枪手,并且还保持了极高的命中率,堪称奇迹。
在王舜臣的精准箭术打击下,西夏骑兵“将士气夺,无复敢言战”,磨磨蹭蹭谁都不敢往前冲。直到天色已晚,宋军全部顺利通过关隘,脱离险境。
战斗结束后,王舜臣的右手手指因为放箭过多,弓弦摩擦过度,指头崩裂,“血流至肘”。
宋将王舜臣的箭术,无论“眉间插花”的精准度,还是四个小时射出一千多支箭的速射能力,都远远超过薛仁贵。可惜王舜臣勇冠三军,箭术如神,却始终得到北宋皇帝重用,致使后世知名度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