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的正月一,是中国人民传统的春节,其实从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始就已开始进入春节,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未想到大清国的开国第一帝顺治皇帝正月初七就“龙驭上宾”了。一下子皇宫的喜庆气氛一扫而光,宫内由红色世界,瞬间变成了白色世界,全宫上下一片肃穆悲哀。正当人们都紧张忙碌地操办顺治皇帝的丧事的时候,后宫里又传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噩耗:妃董鄂氏自杀身亡,悠悠亡魂追随顺治皇帝去了。两个月后,康熙皇帝追封这位自杀殉死的董鄂氏为贞妃。
二月初二日,顺治皇帝的梓宫从紫禁城奉移到景山的寿皇殿内暂安。贞妃的金棺也于这一天移出了皇宫。当时曾亲眼目睹梓宫出殡盛况的中书舍人张宸在他的《青琱杂记>中记载说:“梓宫后为贞妃柩,上用紫花缎袱盖。贞妃者,从先帝死,故赐号曰贞妃。或曰即端敬皇后之妹也。“1990年还有人在《清史研究通讯》(现改名为《清史研究》)上发表文章,认为贞妃是孝献皇后的妹妹。贞妃和孝献皇后是不是同胞姐妹呢?《清史稿》是这样记载的:“贞妃,栋鄂氏,一等阿达哈哈番巴度女,殉世祖,圣祖追封为皇考贞妃。”“孝献皇后,栋鄂氏,内大臣鄂硕女。”《清皇室四谱》也有类似的记载。看来她们俩很难说是同胞姐妹。
近年来,有人经过认真研究后发现,说她两个人是姐妹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原来鄂硕和巴度都是鲁克素的孙子,鄂硕的父亲席汉是鲁克素的长子。巴度的父亲席尔泰是鲁克素的次子。席汉和席尔泰是同胞兄弟。这样,贞妃和孝献皇后都是鲁克素的曾孙女。她们俩是未出五服的姐妹。
贞妃为什么要自杀殉死?康熙皇帝在谕旨中只是说:“感恩遇之素深,克尽哀痛,遂尔甍逝。”说得十分含糊。档案上更没有这方面的记载。笔者分析,不外乎以下原因:
当时人殉制度还未取消。孝献皇后死时,顺治帝头脑发热,曾想令30余宫人殉死,幸被劝阻作罢。后来,顺治帝对自己的这一想法可能很后悔,所以在他临终时,特地留下遗嘱,“不令宫人殉死”。这可以说是顺治帝思想的一大进步。
孝献皇后已死,在宫中已失去了知心人,。顺治皇帝这次又死去,唯一的靠山又没了。使她彻底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她绝望了。
她可能预感到孝献皇后死后,会遭到许多的冷遇,遭到众多的物议,她作为姐妹,后果也不会好,很可能受到牵连。倒不如殉死,追随先帝而去,还落个好名声。
贞妃倒底是因为什么死的,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贞妃的金棺暂时停放在东陵的悼妃园寝内。康熙五十七年四月初七日,与孝惠皇后、悼妃、恪妃一同葬入孝东陵。
人殉,是一种极为野蛮、极其残酷的落后的社会现象、丧葬礼俗,其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为什么要让活人殉葬?简单的道理是,奴隶主也好,帝王也好,生前过着骄奢淫逸的腐化生活,使奴唤婢,妻妾成群。他还想死后,在阴宅继续这种生活。让那些为他殉死的人在阴宅继续为他服务。这是基于人死后魂灵不灭,会到另一个世界生活的理念。人殉,早在商周时期就已盛行。其表现形式有妻妾殉夫,侍从、奴隶殉主,人臣殉君。但到了西汉初期即被废除。可是到了明朝初期又死灰复燃,皇帝驾崩,要强迫许多妃 嫔殉葬。最早始于明太祖朱元璋。而盛行于明成祖朱棣、明仁宗朱高炽和明宣宗朱瞻基 。据〈明会典〉载,明成祖朱棣死后,有16个妃嫔殉葬。但朝鲜的〈〈朝鲜李朝实录〉〉记载,为朱棣殉死的却有30多人。到了明英宗时,人殉制度才被废除。
清朝入关前,无论在社会高层,还是民间,殉葬十分普遍。康熙皇帝即位后,于康熙十二年六月,下令严禁八旗包衣佐领下奴仆随主殉葬。妃嫔为皇帝殉葬也成了历史。殉葬制度的彻底消灭是社会和人类的一大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