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9年,新年刚刚结束,北京城却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顺治皇帝甚至下旨紧闭京城九门,实行战时管控措施。此时距清朝入关已经过去五年时间,李自成、南明反清势力根本不可能再威胁京城,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引起京城大规模的恐慌?
在《清史稿》的记载中,笔者找到了关于这次事件的蛛丝马迹,原来是京城爆发了天花疫情。天花留给现代人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早在1980年,天花就已灭绝。可是在300多年前的清朝时期,天花却是清朝统治者的噩梦。
清朝的祖先满族人一直生活在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从来没有接触过天花病毒,所以抵抗力非常薄弱。明朝末期,由于战乱、移民等原因,天花病毒开始在满清八旗中流传。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八旗勇士,却被天花病毒吓破了胆。
《清世祖实录》记载,1644年,清兵入关前夕,摄政王多尔衮命令肃亲王豪格为先锋入关,没想到豪格却抱怨说:“我没出过痘,你现在让我第一个入关作战,典型的是想要我的命!”可以看出,即便是清朝的统治阶层,仍然对天花无能为力,避之不及。
清朝初年死于天花的皇室人员数不胜数,其中就包括顺治皇帝和豫亲王多铎。根据清朝皇室的家谱《玉牒》记载,顺治一共生有8位皇子,其中4个死于天花;6个女儿中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康熙能够当上皇帝,很大程度上要感谢天花。顺治病倒之后,开始打算立儿子福全为太子,但遭到了孝庄太后的反对,她极力主张立皇三子玄烨为太子。两人谁也不肯妥协,最后顺治请来了钦天监的汤若望,询问他的意见。汤若望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顺治立玄烨为天子,“皇三子得过天花,将终身对这种可怕的疾病免疫。”
康熙登基之后,天花仍然在紫禁城中肆虐。1687年,皇太子不幸染上了天花,这对于大清王朝简直是晴天霹雳。虽然当时三藩战事吃紧,但康熙还是亲自照顾太子十几天时间,可病情仍然不见好转。
当时有大臣上书推荐,说湖北一个名叫傅为格的知县,会使用特殊手段治疗天花病,在当地很有名望。康熙立刻下旨,召傅为格火速入京为太子治病。傅为格赶到北京之后,采用“种痘之法”很快就治愈了太子的天花。
康熙非常高兴,将傅为格从知县破格提拔为武昌通判。两年之后,康熙想到傅为格防止天花的手段非常高明,再次下旨召他入宫,专门负责皇室成员的天花防治工作。虽然这种“种痘之法”也存在失败的风险,但康熙还是下旨在京城全面推行。
此后数年,傅为格的“种痘之法”效果非常明显,从康熙二十年开始,出生的20位皇子有17人顺利长大成人,而在这之前,康熙也有15位皇子,但活下来的只有7人。此后的一百多年间,清宫中很少再传出关于天花的消息,直到同治年间天花病毒才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