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寇风云》里有个情节,戚继光请人吃饭,饭菜上桌好久了,都凉了,他却还没回府。老婆脸色越来越难看,戚继光终于抱着几叠书回家了。原来,他去拜访唐顺之,聊得太投机,忘了时辰。他未观察到老婆脸上的怒气,有些得意忘形地说,这些书是唐大人毕生精力的结晶啊……老婆却是越来越气,小粉拳如雨般落到了戚继光身上。
为何一部以打倭寇为名的电影里,会出现戚继光喜欢读书的情节呢?
这其实是有历史根据的。
《明史》记载,戚继光“好读书,通经史大义”。虽然继承了父亲的武职,却也是个文绉绉的书生,去考文进士,应该也不在话下。由是,爱与同为抗倭名将的文学家唐顺之关系亲近,也就正常得很了。
如果说《明史》修撰人张廷玉等的描述,太过简略,则再往前一百年,万历年间的举人沈德符在其《万历野获编》里记载的故事,更为详细、出彩。
——如沈希仪、俞大猷、戚继光,皆以征倭取富贵,能结交文士,表彰战绩,遂为世所侈谈。
什么意思呢?
他说沈希仪、俞大猷、戚继光都是通过剿除倭寇立功受赏升官。而且他们又爱与士人结交,诗词唱和,通过读书人的诗文,替自己扬名,因此,世人都知道他们是抗倭名将。
说白了,他觉得,戚继光等人固然有军功,但名闻天下,也跟有文人士大夫做“推手”关系很大——幸得当时没网络,否则,他们就会是大明脊梁兼网红啊——必然打赏无数。
沈德符所处的时代,离戚继光不远,他的记载,应该是可信的。虽然戚继光、俞大猷他们未必是成心让文人士子替他们传炒作,但与他们的交往,无疑起到了客观效果。
有些人觉得吃饭的片段,是多余的,但从以上来看,并非如此,它是用来佐证戚继光文武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