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和陈胜发动的秦末农民战争,在全国燃起反秦烈火,不久就推翻了秦王朝。[22] 但是后期功成忘本,脱离了本阶级的群众;再者任用坏人,偏听偏信,脱离了共患难的干部。导致起义失败。[23]
吴广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的杰出领袖之一,不仅死得十分冤屈,而且事实真相至今似乎都未大白于天下。据《史记·陈涉世家》记载,吴广领兵攻荥阳时,另一位起义将领周文率十万义军直捣咸阳,因孤军深入,形势极为不利。数月后,终因寡不敌众,惨败于渑池(今属河南)。
这时,秦王朝组织数十万军队,反击义军。田臧等人见周文战败,秦军不久即至,荥阳迟迟未克,就准备分部分兵力牵制荥阳之敌,以大部分精兵迎击秦军。他们相与商议说:“今假王(吴广)骄,不知兵权,不可与计,非诛之,事恐败。”于是假借陈胜之命杀了吴广,献其首级于陈胜,“陈王使使赐田臧楚令尹印,使为上将”。时在秦二世二年(前208)十一月。
从这段史料可知,吴广因为骄傲自大,刚愎自用,以至于部下无法与他商议军事行动计划,所以招致杀身之祸。有的通史著作甚至据《史记》的记载,称“吴广骄傲无能,被部将田臧杀死”。然而这一结论,不能成立,也无法让人信服。
理由有三:其一,《史记·陈涉世家》称“假王骄,不可与计”,但此话出于欲取代吴广的田臧等人一面之辞,其真实性值得怀疑。其二,《史记·陈涉世家》也曾记载:“吴广素爱人,士卒多为用者”。太史公的褒扬与后来田臧等人的诋毁,形成鲜明对比,足见吴广的为人并非如田臧所说的“骄蹇”。其三,《史记·陈涉世家》中只记载了陈胜为王后骄傲、武断的行为,对吴广的“骄蹇”却只字未提。因此,我们不能仅凭田臧等人给吴广安上的“莫须有”罪名而妄下断语。
那么,吴广到底因何而被杀呢?我们不妨在此推论一下:第一种可能,就是田臧和吴广在军事行动上存有分歧,无法统一。面对强大的秦军,田臧不得已杀吴广,以求预定的军事行动能顺利实施。
这从《史记·陈涉世家》的记载中可以求证:“陈王使使赐田臧楚令尹印,使为上将。田臧乃使诸将李归等守荥阳城,自以精兵西迎秦军于敖仓。与战,田臧死,军破。章邯进兵击李归等荥阳下,破之,李归等死。”译成白话就是,田臧取得陈胜任命,分兵留守荥阳,亲率主力迎击秦将章邯所率秦军于敖仓,结果兵败而死。第二种可能,就是吴广之死与陈胜有关。因为陈胜为王后,任用亲信,妄杀故人,苛察臣属,使诸将士离心;与吴广的关系也不如初起事时那么融洽、默契。
为什么呢,因为此时的吴广是“假王”,代理行使陈王的权利,指挥大军攻城拔寨。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足以令陈胜在王宫坐卧不安,欲除之而后快。我们甚至可以大胆推测,田臧杀吴广应该得到了陈胜的默许。否则,作为吴广部将的田臧为何不仅公然敢以陈王的命令杀死吴广,而且“献其首于陈王”?
不然,砍掉陈胜左右臂的田臧也定会处以极刑,是不可能当令尹、为上将的。第三种可能,就是田臧是个怀有个人野心的人,不甘久处吴广之下,又苦于无法超越他,因此借口吴广“骄,不知兵权”,杀死取而代之。 一位农民战争的领袖,没有死在杀敌的战场上,而做了部属的刀下冤魂,个中原因,值得深思。由于没有更多的史料来验证我们的推论,所以我们也无法揭开吴广被杀之谜的真相。但是吴广被杀事件,给起义军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