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农耕文明的中华大地,其实一直缺乏培养骑兵部队的沃土,骑兵作为一种贵族部队,除了战马培养贵以外,骑兵的人才培养也是一种需要长期投入的成本。而中国历代上,能够长期延续这种贵族传统的时期本就不多。而且因为各种政治因素,出身边疆的骑士很难成为朝中重臣,朝中无人不好办事,这就导致历代中华朝代在与草原民族的对攻战斗中往往处于劣势。
霍去病,汉朝大将军卫青的外甥,汉武帝皇后卫子夫的内侄,汉武帝亲自调教的得意门生兼大弟子。。自幼在皇宫里长大,从上到下便流满着贵族的血,有资料记载,霍去病吃饭可谓是割不正不食,在军中行军也必带厨子。但是,正因为诸多元素成就了中华历史上一名骑兵指挥大师。
霍去病出生的时机刚好是汉朝最为鼎盛的时期,汉武帝正在大规模的组织骑兵部队。
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十七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任命为骠姚校尉(故霍去病又称霍骠姚),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今蒙古高原大沙漠以南),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斩获敌人2028人,其中包括相国、当户的官员,同时也斩杀了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籍若侯乃封号,名产),并且俘虏了单于的叔父罗姑比,勇冠全军,以一千六百户受封冠军侯。
霍去病的初展锋芒让汉武帝大喜过望,霍去病的成功成才让汉武帝的雄才大略得到了展望,比如,在霍去病取得初战胜利后,汉武帝便下令改年号由元朔变为元狩,实际上便是一次巨大的战略转折点。我们不妨来分析一下,汉武帝改年号都是有其特殊意义的,比如,建元年间,是汉武帝初登大位却尚未掌权的期间,建元,着力于建的意思;元光年间,是汉武帝正式掌权的时间,元光,建元,元光,即发扬光大的意思;元朔,是纪念卫青摧毁匈奴龙城圣地的年号,元朔,意思便是期图朔方的意思,即,意在收复河套草原;元狩,重在“狩”字,意思是汉庭对对匈奴的态度倾向于“狩”,即游猎一般。从这些年号上便可以看出其中相应的战略意义。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汉武帝任命十九岁的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于春、夏两次率兵出击占据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区浑邪王、休屠王部,歼敌4万余人。俘虏匈奴王5人及王母、单于阏氏、王子、相国、将军等120多人,同年秋,奉命迎接率众降汉的匈奴浑邪王,在部分降众变乱的紧急关头,率部驰入匈奴军中,斩杀变乱者,稳定了局势,浑邪王得以率4万余众归汉。从此,汉朝控制了河西地区,为打通了西域道路奠定基础。匈奴为此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霍去病的作战方略可以说是对汉军战术观念的革新。他的作战可谓是迂回纵深,穿插包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迂回穿插,对匈奴实行合围,从最薄弱的环节入手对其实行毁灭性打击,从而调动敌军,按着敌军最不痛快的方式与敌军打仗,在机动战的支持下让敌军疲于奔命。
关于霍去病征西,仅率领一万余骑,这是一支从八万骑兵中选拔出来的精锐之师,霍去病仔细的计算了沿途的补给能力,恰好就够供养一万骑的兵马,在霍去病西征中,全军不带粮草辎重,一律就地取食取水。河西战役使得匈奴右贤西线诸王战败投降,匈奴失去了西边对汉庭的进攻威胁。伊稚斜单于被迫后撤,将王庭以及大部分的民众牛羊等北迁,在漠南仅留下作战部队,这是匈奴帝国的一次战略后撤。
这是强大的匈奴帝国走向衰亡的一次转折,长年的征战以及数次败于汉军使得匈奴全国士气低落,军心极为不稳,伊稚斜单于为了扭转这种局面,给国人一个振奋的士气,于元狩三年(前120年)春发数万骑兵,对汉庭发动报复性打击,分别从右北平、定襄两郡入犯,杀略千余人。
鉴于匈奴单于本部及左贤王部仍具相当实力并严重威胁汉朝北部边疆安全的现实,考虑到汉军经过以往多次实战的锻炼,已经积累了使用大规模的骑兵集团远途奔袭的作战经验,汉武帝决意乘河西新胜之帆,加强北线进攻。元狩四年(前119年),他下沼实行币制改革,又令“初算缗钱”,实行盐铁专卖,以筹集战争所需要的大量物力和财力。同时,与诸将商议对匈奴的作战方针。他认为:“赵信为单于画计,常以为汉兵不能度幕(漠)轻留,今大发卒,其势必得所欲。”决计利用赵信的错误判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而确定了一个集中兵力、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的作战方针。汉武帝调集10万骑兵,随军战马14万匹,步兵及转运夫50万人,由卫青和霍去病统帅,分东西两路向漠北进发,这是汉朝时期规模最大的一次远征。
汉军原计划由霍去病出定襄,直攻伊稚斜单于。后从俘虏口中得知伊稚斜单于已东去,乃改变计划,令霍去病出代郡,卫青出定襄,兵分两路北进。
匈奴得知汉军来攻,赵信为伊稚斜单于出谋: 汉兵既度幕,人马疲,匈奴可坐收虏耳。于是伊稚斜单于将部众人畜辎重转移到更远的北方,以精兵待于漠北,专候汉军的到来。
卫青出塞后,捕获俘虏,得知伊稚斜单于的确实驻地,便令前将军李广与右将军赵食其两部合并,从东路出击匈奴军侧背,自率精兵直攻匈奴军。
卫青大军出塞1千余里,涉过大沙漠,终于与伊稚斜单于所部相遇。卫青见匈奴军早有准备,便下令用武刚车(四周及车顶以厚革皮覆盖用于防护的战车)环绕为营,扎站住阵脚。双方激战。此战,汉军提升了武器能力,除了以车兵对战匈奴骑兵外,更采用了连弩战车,这是当年蒙恬统帅秦军击败匈奴的主要武器之一,在汉军精良的武器以及训练有素的军兵操作下,匈奴骑兵死伤惨重,伊稚斜单于见势不妙,自料难以取胜,便率壮骑数百从西北方向突围逃走。
天将黑,汉、匈两军仍在混战,死伤相当,这时,汉军左校捕到俘虏,知伊稚斜单于已逃脱,急报卫青。卫青立即遣轻骑连夜追击,自己率主力随后继进。匈奴军溃散。至天明,汉军追出200余里,未能追上伊稚斜单于,沿途歼敌万余人,进至寘颜山(今蒙古纳柱特山)赵信城(为赵信所建,故名),获得匈奴大批屯粮,补充了军队。整休1日,尽焚其城及剩余军资而还。此战卫青军歼敌19000人。
从东路出击的前将军李广和右将军赵食其军,因迷路,未能如期抵达漠北与卫青大军汇合。待卫青返回漠南才与2人相遇。卫青命长史传唤李广到幕府,问其失道曲折欲上报天子,李广自杀。百姓闻之,知与不知,无老壮皆为垂涕。赵食其回到京城,被交给法官,赵食其交了赎金,成为平民百姓。
另一路,霍去病率军出代郡后,北进2千余里,越过大沙漠,与匈奴左、右贤王部遭遇。霍去病指挥汉军和俘虏的匈奴部众向匈奴军发动猛烈进攻,大败匈奴军,俘获屯头王、韩王等3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83人,以1万的己方损失,歼敌70443人,左贤王和右贤王部精锐几乎损失殆尽。左贤王率亲信弃军逃走。霍去病挥军追杀,至狼居胥山(今蒙古乌兰巴托东),在山上祭天,又在姑衍山祭地,得胜而回。
汉武帝对漠北战役的胜利极为满意,漠北大战,是西汉对匈奴战争中规模最大的一仗,双方都竭尽了全力。这一仗,匈奴两路被歼9万余人,元气大伤, 是后匈奴远遁,而幕南无王庭,其实力日渐衰落。汉军伤亡数万人,马匹损失了十几万,后备空虚,短时期内也无力再发动大规模进攻。但匈奴威胁并未根除,汉武帝仍在积蓄力量,准备继续打击匈奴。匈奴采纳了赵信的意见,派使者去汉朝,说好话请求和亲。天子询问臣下的意见,有人说和亲,有人说趁机让匈奴臣服于汉朝。丞相长史任敞说:“匈奴刚刚遭受失败,处境困难,可以让他们做外臣,每年春秋两季到边境上来朝拜皇上。”汉朝派任敞去见单于,单于听了任敞的计划,大为生气,扣留了任敞。汉朝于是收集兵士马匹,准备一举歼灭匈奴残力。
漠北一战,匈奴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匈奴人在战争和瘟疫中损失了大量人力,与此同时,家畜的大量损失造成了食物的短缺。而影响更为深远的是,由于失去了南部的大量肥沃草原,匈奴部落被迫北迁至贫瘠而寒冷的北部戈壁沙漠和西伯利亚地区,面对更大的生存压力。自此,长达数百年的匈奴之患被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