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如何评价父亲雍正的兄弟间自相残杀

  红潮导语:乾隆的这句话说得很中肯,“朕若不言,后世子孙无敢言者”。说实话,这么大的一个冤案,乾隆离得最近,威望最高,如果他都不敢平反的话,后代子孙谁敢?由此可见,乾隆对父亲当年骨肉相残的举措,还是颇有微词的。

  雍正的强迫症:老八、老九成了猪与狗

  作者:金满楼

  雍正元年(1723年)二月十日(上位不到三个月),雍正即发出警告说:“朕即位以来,外间匪类捏造谣言,妄生议论;朝内则佞臣朋比为奸,结党营私,蛊惑人心,扰乱国是。朕发遣一人,就有人说朕是在报复旧怨;擢用一人,又有人说朕的恩典是出于私心。允禟奉命去西宁,屡次推逶,怠慢不肯启程,耽延时日,却有人为之庇护,代为巧饰。朕所交办的事情,则颠倒错谬,以至诸事掣肘。朕惩治一二奸恶的太监,又有人说朕凌逼弟辈,扬言无忌,真是悖乱到了极点!朕即位以来,对那些犯错的弟兄及大臣无不宽宥,但众人并不知感恩。百日之内,扰乱朕心者百端!你们不要以为朕宽仁,不嗜杀人,就可以任意侮慢朕么?你们是不是希望逼朕开启杀人之端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雍正二年起,雍正便开始为彻底消灭允禩集团而进行必要的舆论准备。就在这一年,雍正发布了《御制朋党论》,其论文洋洋洒洒,阐述了雍正对朋党的独到看法,并严厉指出目前朝廷中还有人搞结党,对抗皇权,其矛头直指允禩等人。雍正要求各大臣将这篇文章认真学习,自纠自查,和允禩等人划清界限,这不亚于一场整风运动。

  由于受到年羹尧案和隆科多案的干扰,雍正这两年对允禩党人多为指斥,并没有对他们下狠手。不过,雍正还是先做了一些扫除外围的工作,譬如将允禩党的骨干贝勒苏努革爵;雍正三年(1725年)又将允禟贝子的爵位革除;同年,将允禩死党阿尔松阿(阿灵阿之子)和鄂伦岱(佟国纲之子)二人发配到奉天赎罪,两人于次年被诛。

  更为甚者,雍正连死了的允禩党人也不放过,比如死于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的阿灵阿,雍正特派人去将阿灵阿的墓碑改镌成“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对另外一个允禩党人的核心人物揆叙(明珠次子),他本卒于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且被康熙谥为“文端”,但雍正也没有放过他,将之夺官削谥,墓碑改镌成“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之墓”。如此看来,雍正似乎有点心理强迫症——估计他不这样做,他心里会非常难过!

  在处理年羹尧和隆科多案时,雍正还经常借题发挥,时不时的当众讽刺抨击允禩一下。比如说到祭祀孝道的问题,雍正重提旧事,说当年允禩母亲死时,允禩为沽取孝名,在母亲死后的一百天里假装悲伤,走路还要二人扶掖,匍匐而行;又在定例外加行祭礼,每次祭奠的死后还要焚烧珍珠金银器皿等物,似乎要荡尽产业,以表孝心。

  雍正接着又说:“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允禩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你说你悲伤吧,丧事完后你不但没瘦,反长胖了。长胖的原因呢,恐怕是因为允禟、允礻我和允禵几个同党以送饭为名,百日内轮流馈送,每天猪羊就要杀个二三十头,你们四个人的门下人也每日宴筵纷扰,这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允禩这样做无非是沽名诡诈,无知的人还以为孝顺,举国哄传,幸好我父皇洞鉴其人,曾在众阿哥会集处降旨切责允禩说:‘孝者惟在诚心,欲沽孝名,即为虚伪,即为不孝,人子不尽孝于父母生前,而欲尽孝于殁后乎?’这就好比一个乞丐,你对他说:‘你死后,我为你焚祭金银万万两’。人家虽然是乞丐,也是想活着的,死了金银再多有什么用呢?”

  雍正的嬉笑怒骂,不但把允禩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各大臣听后也窃笑不已。

  舆论上造好势了,外围打扫干净了,年羹尧也赐令自尽了,隆科多差不多也搞定了,雍正向允禩集团发动了最后的猛攻。雍正四年 正月初五,雍正在西暖阁召集亲王、贝勒、贝子、公及满汉文武大臣开会,会上雍正发布了一个措辞严厉的上谕,其中开门见山的宣称:“廉亲王允禩狂悖已极。朕若再为隐忍,有实不可以仰对圣祖仁皇帝在天之灵者”。

  随后,雍正开始和允禩细细算总帐。他从康熙时期开始算起,把当年允禩争夺储位的种种不法行为和对父皇康熙不忠不孝的恶行,从头到尾数落了个遍,什么当年父皇生病时不闻不问、擅自烧毁父皇的谕旨等等。说到这里,雍正话锋一转,说自己嗣位之后,允禩“总以未遂大志,时怀怨恨,诡诈百出,欲以摇惑众心,扰乱国政”。接着,雍正又说自己是如何的百般宽容,淳淳训诫,并对他委以重任,希望他能痛改前非云云。

  说到这里,雍正突然提高嗓门道:“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允禩诡诈阴邪,日甚一日!既然允禩要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那宗姓内岂容此不忠不孝、大奸大恶之人?”

  雍正先定了个调子,会一开完,允禩便被开除宗籍,其代表皇室的黄带子也被当场收缴,逐出宗室,不再受皇室保护。他的同党,允禟、苏努、吴尔占等人也受到同样处分,一并开除宗籍。更绝的是,雍正说,允禩之所以犯上作乱,主要是受他的老婆唆使。因此,允禩的老婆乌雅氏也被革去福晋的封号,斥回母家严行看守。乌雅氏被发到她的舅舅们家时,雍正还说:“但给她几间房间居住即可,要严加看守,断不可让她同外面互通信息”。

  被强迫休妻之后,允禩也是有气没处发。这时,他的贴身婢女恳求他去雍正那里“谢罪奏退”,允禩气呼呼地说:“我丈夫也,岂因妻室之故而求人乎?!”婢女听后,自知无望,当晚就上吊自尽了。眼看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允禩也唯有流涕叹息,被欺负到这个地步,雍正算是心狠手辣了。

  不但允禩的老婆被整治,连允禩的养母惠妃都跟着倒霉。本来康熙死后对自己的那些后妃作了安排,说那些上了年纪的妃子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搬出宫和自己的成年子女居住。惠妃的亲生儿子允褆因为被永远圈禁,当时雍正问她可愿去养子允禩府中颐养天年,惠妃和允禩的关系不错,当下就表示“欣然愿往”。允禩被开除宗籍后,雍正又让诚亲王允祉和庄亲王允禄将惠妃接回了幽静无边的深宫。

  允禩在正月初五的会议上被定性之后,之后被削去所属的佐领人员,随即又革除王爵,交宗人府囚禁于高墙之内,身边只留两名老成稳重的太监服侍。就在这个月底,胤禩的老婆被命自尽,雍正还不解恨,命将之焚尸扬灰,彻底消于无形之中。

  允禩被拘禁高墙后,雍正的心理强迫症又发作了,他在三月份时强迫允禩改名。允禩接到命令后,无可奈何,只得将自己改名为“阿其那”,儿子弘旺被改名为“菩萨保”。五月,雍正又命诚亲王允祉和允禟的同母哥哥允祺亲自办理允禟的改名一事,结果允禟被改名为“塞思黑”。由此,在雍正眼里便没有允禩和允禟这两个兄弟,而只有“阿其那”和“塞思黑”两个东西,后来的谕旨里提到这两人时,都是用这两个代号。

  “阿其那”和“塞思黑”是什么意思呢?“阿其那”在满语里意思大概是指畜类、狗之类的东西,引申出来大概是骂允禩是个狗东西。“塞思黑”也是满语,意思大概是“可恶的、刺伤人的野猪”,总归不是什么好名字,雍正的意思估计是要把这两人骂成猪狗不如。至于允禩的儿子弘旺改名为“菩萨保”,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因为当时也有满人起这个名字的。(也有说“阿其那”原义为“去驮着你的罪行吧”;还有说轰赶狗的意思。这里大概把允禩比作“轰出门去的讨厌的狗”。“塞思黑”满语原义为“去颤抖吧”;也有说是“野公猪剌伤人”的意思,这里估计是把允禟比作“刺伤人的可恨的野猪”之意。)

  当年四月,雍正命都统楚宗和侍卫胡什里将允禟从西宁押解回京师。五月中旬,当他们到达保定时,雍正又传来命令让直隶总督李绂将允禟留住保定关押。李绂接令后,便将总督衙门前的三间小房收拾出来,四面围以高墙。李绂将允禟关进去后便将前门封闭,另设转桶传进饮食,院子四周则加派官员和兵役昼夜轮班看守。

  六月初一,雍正公布了胤禩、胤禟和胤禵三人的罪状,其中主犯胤禩罪40条(这点比老年差一点,年羹尧当年是92条大罪),从犯甲胤禟罪28条,从犯乙胤禵罪14条。至此,此案铁板钉钉,允禩党人也就此被盖棺定论,至少在雍正朝是不得翻身了。

  允禩的罪状主要包括:谋刺胤礽,希图储位;暗蓄刺客,谋为不轨;诡孝矫廉,收买人心;擅毁朱批,悖逆不敬;晋封亲王,出言怨诽;办事不公,颠倒是非;挟私怀诈,遇事播弄;庇护私人,益张羽翼;逆理昏乱,擅操赏罚;含刀诅咒,全无恐惧等等。雍正最后还给他加了个评语,称其“凶恶之性,古今罕闻”。

  关于“含刀诅咒,全无恐惧”一罪,其实是允禩被圈禁之后的罪名。雍正在上谕里说:允禩在宗人府拘所时还十分嚣张,对看守的太监叫嚷着说,“我向来每餐止饭一碗,今加二碗,我所断不愿全尸,必见杀而后已!”此时的允禩,也知道自己这一生是不会有任何希望了,他的话意大概是“我决不自杀,就是要让你雍正来杀我,我头可断,但你雍正也要背上屠戮昆弟之恶名!”

  雍正似乎也看出了名堂,他说允禩此举,不过“是欲激怒朕心,务令朕诛之而后已,以玷污朕名誉于万一,以泄其忿”。更可笑的是,雍正派人去宣布允禩和允禟罪名时,允禩口含小刀,指天发誓说:“我若与塞思黑再来往,一家俱死!” 雍正听后很不舒服,他觉得这一家是指爱新觉罗整个家族,似乎也包括他在内。他这时倒还意识到他们是一家人。

  再说允禟,他这时的日子可真不好过。监禁期间,允禟的日用饮食不搞特殊化,全部和普通犯人一样对待,再也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九王爷”了。过惯了好日子的允禟哪里吃得了这苦?他被关押在保定时又正是酷暑季节,可怜的允禟很快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据说胡什里把允禟押到保定时,直隶总督李绂接到人犯后便说:“等塞思黑一到,我即便宜行事。”后来,李绂“便宜行事”的结果便是将允禟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手足难伸的小屋之内,“铁索在身,手足拘挛”,“屋小墙高,暑气酷烈”,有几次允禟中暑晕死过去,李绂便命用冷水浇醒。七月二十五日,允禟因为腹泻虚脱(可能是痢疾),几次不省人事,当时也没有医生来给他看治。在八月底的酷暑中,在这闷热难当的黑屋子里,可怜的允禟凄凄惨惨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时年四十三岁。

  允禟病危之时,李绂曾向雍正奏报,雍正说:“朕不料其即如此,盖罪恶多端,难逃冥诛之所致。如有至塞思黑灵前门首哭泣叹息者,即便拿问,审究其来历,密以奏闻。”允禟死后,李绂上奏说:“今已逾七日,不但无有哭泣叹息之人,亦绝无一人至塞思黑门前。”允禟身后如此凄凉,恐怕也是和雍正的“即便拿问”之令有关罢。

  允禟死后,钦差大臣法海将允禟的妻子和家属从西宁带到保定,雍正跟李绂说:“此事你莫管,任法海为之。”雍正的话不知何意,可能是嫌李绂的手段过于毒辣也很难说。就连押送允禟的人也被连累,都统楚宗和侍卫胡什里等将允禟从西宁押送到保定后,雍正以楚宗、胡什礼先未请旨,却擅用三条锁链将允禟锁拿,然后又故意将锁宽松,任其脱卸,明显是有意欺罔;另外,有人向允禟投书及允禟与穆经远来往等事均未奏闻等,最后将楚宗和胡什里发往阿尔泰等处军前效力。看来,押解王爷这种事情,也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使。

  允禟到底怎么死的,恐怕又是一桩无头公案。后来民间有谣言说雍正指使李绂害死允禟,雍正得知后便召集群臣,当面斥责李绂说:“奸邪党羽及庸愚无知之人,以为朕授意于李绂而戕害塞思黑。今李绂在此,试问朕曾有示意之处否乎?在塞思黑之罪,原无可赦之理,……而李绂并不将塞思黑自伏冥诛之处,明白于众,以致启匪党之疑议,则李绂能辞其过乎?”

  本来当时李绂已经奏称并无“便宜行事”一语,但民间依旧议论纷纷,雍正也只好把这事推到李绂头上了。当时刑部还一本正经地对李绂进行审讯,但最后雍正还是将之从宽了结。最后李绂是在乾隆时期以内阁学士身份退休的,这说明在处理允禟的问题上,他并没有主要责任。

  当年九月初,允禩也在监所中患病,似乎是呕吐之症,九月初五后,便饮食不进,生命垂危。雍正在得知允禟死后,又听说允禩快不行了,似乎也心有不忍,他召集了群臣讨论,想从宽曲宥允禩,并令人“用心调养”。可惜的是,允禩大势已去,没过几天便也跟随允禟魂归西天了。

  老八允禩和老九允禟这对难兄难弟,平时关系就很铁,连死法都很像,一个上吐一个下泄,死亡时间相距不过十天。当然,还有一点未必是巧合,那就是两人的监禁环境想必也都是极为恶劣的。天潢贵胄,寿年不永,雍正说自己在里面一点责任也没有,恐怕是说不过去的。清史专家孟森在《清世宗入承大统考实》里说:“屠弟一款,尤为世宗(雍正)所自称不辩亦不受者。夫不辩是否即受,论者可自得之。”有何可辩?是是非非,观者自有结论。

  是的,雍正并没有亲自命令将允禩和允禟处死,是他们自己病死的,正如雍正所说,“自伏冥诛”!允禩和允禟不过是命不好罢了,谁让你生在帝王之家,又屈居人下?

  年轻时的雍正,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名字叫《七夕》:

  “万里碧空净,仙桥鹊驾成。天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

  弦月穿针节,花阴滴漏声。夜凉徒倚处,河汉正盈盈。”

  可惜的是,人间虽有情,权力却无情;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平心而论,雍正和允禩都是有抱负、有能力的人才,他们谁做皇帝都是够格的。但是皇位只有一个,康熙在时,允禩不能和父皇去争;康熙死了,又怎能和皇兄去争呢?所谓动辄得咎,慨难身免。允禩这辈子,可谓是“一生是才无处用,只恨生在帝王家”,他的德才兼备,群臣爱戴,诸多阿哥爱护,反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这也是一种历史和命运的反讽罢。

  对于允禩几兄弟的遭遇,民间也颇有不平之气。雍正即位之后,就有谣言说雍正“日日饮酒,日中即醉”,当时京城中甚至还有人刊刻散发“报房小抄”(传单),以至于人心汹涌,政局不安。前面曾提到有一个叫蔡怀玺的人向胤禵院中投书,后来又有一个叫令狐士义的人投书给允禟,其中称:“愿辅有道之主,不附无道之君,欲纠合山陕兵民以救恩主。”还有一个叫郭允进的人作传单说“十月作乱,八佛被囚,军民怨新主”,责难雍正迫害允禩,并说雍正即位以来天怒人怨。另外,还有人“各处黏贴谣言,内云灾祸下降,八月内有八千猛虎进京,不信者即染瘟疫吐血而死”,等等。就连朝廷中,同情允禩的也大有人在,雍正自己也承认,“审察众人神色,未尝尽以廉亲王(允禩)为非”,“视诸王大臣之意,颇有以允禩为屈抑者”。

  《大义觉迷录》里也记载说,允禩、允禟等人的太监如马起云、何玉柱等人被发配后,也在流放的路上大势传播谣言。这些人没事时,就喜欢和押送的兵士,或在沿途的客店里,唠唠叨叨地说宫中的一些事情,久而久之,谣言便发布出去了。这些太监在路过集市村店人群多的地方时,就经常高声吆喝说:“你们都来听啊,新皇帝的故事,我们已经蒙受冤屈,要向你们告诉,希望你们向大家传说传说。他们只能制造我们的莫须有罪名,他们是封不住我们口的”。至于他们传播的东西,无外乎是“皇上气死他的母亲,杀害了他的兄弟”这些老百姓所不能知晓又特别感兴趣的宫廷秘事云云。当时的人和现在的人并没有大的区别,一听到宫廷秘事,一个个都趋之若鹜——就爱听这个。

  直到近半个世纪后,乾隆在1778年(乾隆四十三年)正月时发布谕旨,其中说,就“心术而论”,允禩与允禟“觊觎窥窃,诚所不免,及皇考绍登大宝,怨尤诽谤,亦情事所有”,再次肯定了雍正对允禩和允禟的处理是正确的。但是,乾隆说到这里时,突然口气转缓,说允禩与允禟“特未有显然悖逆之迹,皇考晚年意颇悔之”。因此,“朕今临御四十三年矣,此事重大,朕若不言,后世子孙无敢言者。允禩、允禟仍复原名,收入玉牒,子孙一并叙入。”

  乾隆的这句话说得很中肯,“朕若不言,后世子孙无敢言者”。说实话,这么大的一个冤案,乾隆离得最近,威望最高,如果他都不敢平反的话,后代子孙谁敢?由此可见,乾隆对父亲当年骨肉相残的举措,还是颇有微词的。最终,乾隆将他那可怜的八叔和九叔恢复了原名,其子孙也一并归入宗籍之中,在皇室族谱《玉碟》上载录他们的名字。虽然晚了点,但也算是为允禩和允禟恢复名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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