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潮导语:慈禧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多大的时候获得了性知识,也不知道他多大的时候发生了性关系。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同治帝的发育很早。
慈禧完全不顾及一个小孩的心理承受能力,她一贯的好胜心和主宰欲,使得她从一开始就给予这个孩童以巨大的学习压力,她让小皇帝学习的目的十分明确:
“帝王之学不在章句训诂,惟冀首端蒙养,懋厥身修,务于一言一动,以及天下民物之颐,古今治乱之原,均讲明切研,悉归笃实。庶几辅成令德,措正施行,宏济艰难,克光大业。”
慈禧如此严厉和高标准地要求小皇帝学习,无情地剥夺了本应属于孩子那份自由的空间和时间,小皇帝在无法自主之间就承担起他力所不能的重负。而他是什么样的表现呢?
同治四年(1865)末,翁同龢继父任做皇帝的师傅,他在日记里记载了小皇帝每日学习的情况:同治帝《御制诗文集》同治五年正月初九日:“是日读书(皇帝)微倦,略有戏。”——这天,皇帝读书时有点倦怠,略有嬉闹。
正月二十八日:“上至书斋,时刻仍如昨,是日精神不聚。”——皇帝到书斋学习的时间和昨日相同,今天注意力不集中。
二月二十五日:“卯正(晨六时)上至。是日多戏言。龢与诸公(师傅们)急切谏,读当勤。”——早晨六时皇上到。是日皇上学习多戏言。我与各位师傅急切劝谏,读书应当勤奋。
从翁同龢日记所记载的小皇帝学习的片段中,我们可以看到,小皇帝学习不在状态。倦怠、嬉戏、注意力不集中是小皇帝学习中的普遍现象。翁同龢做帝师时,小皇帝也不过十岁左右,可我们知道,他每日都需“天未明即起”,与母亲慈禧一同早朝,召见或引见大臣,虽然不参与其中任何事情,但他也必须如同木偶一样端坐在那里。然后清晨六点就来到书斋学习,在昏暗的灯光下,书斋里寂静无声,小皇帝读书需要到中午。对于孩童来说,他一身兼有皇帝、学生、儿子三个角色,每个角色都要做好,每个角色都不能偏废,对于一个正处于成长和发育中的幼童来说,无疑是缺少人性而且是相当残忍的。
载淳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他在没有竞争却缺少关爱的环境里逐渐成长,虽然日日学习,可他的学业鲜有进步。直到他十六岁的时候,连皇帝每日需要批阅的奏折,仍然“读折不成句”。面对小皇帝不成器的状态,慈禧心急如焚,她常常督促师傅们:“设法劝讲,不可再耽搁。”面对母亲的严厉督促,同治帝并没有从此振作起来,他在每日的功课里没有获得乐趣,与慈禧期望的相反,处于青春期的他,开始在纵情声色中寻找生活的乐趣,并由此一发不可收拾。
慈禧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多大的时候获得了性知识,也不知道他多大的时候发生了性关系。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同治帝的发育很早。因为满族、蒙古族男女一向有早婚的习俗。皇帝选秀,女孩儿的年龄要在十三至十七岁间,十七岁就是上限了,十三岁左右的孩子结婚是十分普遍的社会现象。孝庄皇太后嫁给皇太极时,也只有十三岁。女孩如此,男孩娶妻的年龄也不会太迟。
慈禧对同治帝的严格要求,并没有使他充分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反而使他性格中形成了对母亲极强的逆反心理,到宫中戒律的范围外去寻求冒险和刺激。
有两个人在这个时期对同治帝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一个人是恭亲王的长子载澂。
管理皇帝学习事物的惠亲王去世以后,奕祥、奕询两个伴读也结束了与皇帝共同的学习生活,随后由慈禧指派恭亲王的长子载澂伴同治帝读书。慈禧只看到了载澂聪敏、开朗的性格特点,可她有所不知的是载澂的生活放荡不羁,章台走马,无一不精。慈禧精挑细选的“伴读”,最终成为同治帝的“伴游”。
《十叶野闻》载:“同治帝与贝勒载澂尤善,二人皆好着黑衣,倡(娼)寥、酒馆及摊肆之有女子者,遍游之。”
一个是翰林院侍读王庆祺。
王庆祺,顺天人,生长在京师,是世家子弟。王庆祺是个“美丰仪”的男人,“工度曲,擅长谄媚之术。初直南书房,帝爱之,授以五品官加二品衔,毓庆宫(应为弘德殿)行走,宠冠同侪,无与伦比。”
王庆祺的学问应该不错,因为能以翰林侍读的身份入值弘德殿——同治帝学习的地方,足以说明。他的貌美丰仪,他的擅长谄媚,对于涉世不深的同治帝来说,自然多了几许诱惑。
《清朝野史大观》载:“日者,有一内监见帝与王狎坐一榻,共低头阅一小册。太监伪为进茶者,逼视之,则秘戏图,即丰润(直隶县名,以绘春宫图名闻全国)所售之工细者。二人阅之,津津有味,旁有人亦不觉。”
在他的引导下,同治帝竟然与王庆祺同卧起,保持着极其暧昧的关系。
《李鸿藻先生年谱》称:“因之宵小乘机诱惑引导,遂至日惟嬉戏游宴,耽溺男宠,日渐羸瘠。”世间所传闻的同治帝生活放纵,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而这一切,慈禧并不知道,或许慈禧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对儿子寄予厚望却会落得如此的结果。